方令友

「喻叶金枝」圈套

*校霸言x学霸金

*甜短文,掺了点大虞海棠

*终于搞了这对绝配,开心!



喻言并不是一贯让师长头疼的那类学生,打架能像西楚霸王一样以一挑十只是她的天赋,路见不平的侠女只在认为必要的时候才会出手,从来不会没事找别人的茬。


她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的,但人又颇为善良,没事就得充作老好人调理一下后桌虞书欣和赵小棠两位好友的情感纠纷,不熟悉的人会被她那张铁面冷脸吓得退避三舍,熟悉她的人会拿她当个不错的倾诉者。


后来一个班的都混熟了,眼看喻言在班级里没挑过事没打过架骂人也就骂过操学习还挺努力,大家也就逐渐忘记了她那个混世魔王的形象。


最近几日都在下连绵的春雨,料峭春寒总能轻易冻醒瑟缩在教室里稍作休息的学子们,今天老天爷倒是赏了面,温驯的暖日裹挟着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的盎然春意。


喻言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落在她的眼睫毛上令她倍感惬意,年轻认真的语文老师不太乐意,点名道姓让她阅读一句昨晚课后作业要求预习的孔夫子的名言,她二话没说站起来张口就答:“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老师盯着课本头也没抬,“翻译一下。”


刚刚还神态自若的人霎时间一脸茫然,站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半晌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这可把同桌曾可妮急坏了,小妮子一会儿拽拽她的衣袖示意偷看她的课本,一会儿遮着嘴嘴里念叨着正确答案,看她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后桌的虞书欣笑得四仰八叉,对着赵小棠直喊肚子疼。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常年爱占课的班主任说是有事门也不敲就闯进了教室,被打断的课堂没法儿再继续,语文老师只好抬手示意让喻言先坐下,课堂瞬间一片哗然,同学们都讨论着班主任到底要说什么事。


“大家静一静,”班主任严厉地敲了敲黑板擦,转头又温和地看向身边一个站得笔直的女孩子,“今天有一位新同学加入我们班,大家欢迎她。”


明事人和糊涂蛋都送上了热烈的掌声,里面还夹着层起彼伏的讨论声。


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的金子涵就有点头疼了,她对热闹的场合一向是能避就避,爸爸说新来的学校位于寂寥无人的郊区,她还以为这里的人多半能喜清静话也少。


喻言想都不想就知道老师会安排新同学坐在她的前桌,毕竟只有这一个空位,陷入落发危机的班主任临走时还揣着一副惋惜的眼神盯着金子涵,对着她们几个倒是满眼的杀意,一副如果敢带坏新同学就和她们拼命的样子。


“切。”虞书欣对老师不屑地吐了吐舌头,转而用眼神上下打量着金子涵的背影,也没看出来什么就又加入了和赵小棠拌嘴的日常。


喻言真怕什么时候小作精吵不过了一气之下会把赵小棠的舌头咬下来。


她对新同学的加入没什么感想,耷拉着身子一张脸又贴在了课本上。刚落座的少女放下书包就开始忙碌,仔细地用湿巾擦拭桌上的灰尘,又将课本按顺序慢慢地摆到桌洞里。


突然一股清淡的香味排开书香气息和各种零食的杂味直直地扑入喻言的鼻腔,她闭上双眼时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种满茉莉的花园里,柔和又安详。


金子涵收拾完了就打开了课本一心一意地学习,这让喻言生了些许庆幸,她不怎么擅长与生人相处,打招呼也很麻烦。


结果这点小庆幸没出几天就被尽数打破,是,金子涵没有跟任何人主动交流,结果她这些不争气的同学,各个上赶着与之为友,三天两头把这里围得左三圈右三圈。


叽叽喳喳的害她打盹时被吵醒了无数次,什么“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可以来问我。”什么“大家都是同学应该要互相帮助。”纯粹就是打着同学的名义来搭讪,甚至还有直接上来就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的。她这群同学平时遇到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现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喻言听了都想笑。


可金子涵从来没正经回复任何一句,都只是草草的敷衍了事,久而久之她就被大众一起冠上了高岭之花的头衔。


喻言是某次借了金子涵的饭卡才知道她比自己要小两岁,因为学习成绩过于优异,直接跳级上来的,这孩子的时间基本不是花在学习上,而是在睡觉上。


所以说屁的高岭之花,她根本就是困得意识不清醒了!要问喻言为什么这么清楚,还得从一节早读说起,天蒙蒙亮的时候老师让背诵文章,她花里胡哨地念了半天没背下来有些烦躁地抬头,只看前方的金子涵同学身体大幅度向后仰去,脑袋离磕在她的桌子上就两厘米。


好在侠女从不袖手旁观,丢下书籍就把左手伸了上去,嘎嘣一声听到了自己骨节响动的声音,她寻思着把金子涵叫起来,结果这只树懒模拟生物毫无清醒的意思还掉了头找个舒服的方向继续睡,束手无策。


就这样,她堂堂一届校霸,就这么憋屈过了一节早读,别人都围在一起大声朗读课文,热闹都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下了课要吃早饭的时候金子涵总算揉揉眼睛醒了过来,她意识到自己靠在一个绵软的物体上,心下有了猜测却还是淡定地回头确认,结果一看到喻言一副生无可恋当场石化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喻言没好气地收回了手,想指责几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金子涵则看着她一脸无奈地扭动发麻的左手,抬手就把那只手握住搓揉了起来,眉目里裹挟着笑意,她笑得明媚,如果非拿今天的十里春风作比较,喻言可能更倾向于这个甜美的笑容。


被帮助的人没不好意思,她这个施人援手的先害羞地挠了挠头,“没事,下次小心点。”


虞书欣在后面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悄悄地跟偷她瓜子的赵小棠耳语道:“你看,喻言好像不好意思了。”


两串火烧的八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脊背,喻言感觉她的衣服下一秒就要燃起熊熊火焰,反手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虞书欣的桌子上,世界清静了。


这事之后喻言和金子涵的相处就随意多了,小绵羊不小心弄掉的橡皮,大白狼会悄咪咪帮她捡起来;小绵羊因为困倦安然入睡时,大白狼会帮她关上大敞的窗子;小绵羊多愁善感心情低落时,大白狼会暴力逼迫自己的同桌给她讲爆笑笑话……总而言之,不是狼该为羊做的事情,她全都为金子涵做了。


“喻言你这个人真的很差劲诶。”一片怨声载道。


“要你管!”脸皮逐渐变厚的校霸这样回道。


可虞书欣着急啊,她巴不得喻言赶紧干点能有实质性进展的事情,一张嘴要么就是逼她去跟傻乎乎的金子涵表白,要么就是骂她怂包,让她早点放弃。


曾可妮心想,谁才是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但喻言每次的反应都很一致,那就是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要虞书欣张口她就假装学习,有次把书拿倒了还叽里呱啦地乱背一通,一旁憋笑的曾可妮实在不好意思提醒她,干脆就任由她去了。


于是过了小半年,一次函数都长大变成二次函数了,古诗也进化成篇幅巨长的文言文了,喻言还是一如往昔地和金子涵相处。


连她自己都觉得要无疾而终了。


转折还是在一个盛夏,暑假过后刚开学,仍旧是蝉鸣风动的气候,喻言已然端坐在教室里,平常有起床气的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她想啊,她想趁早看到一条崎岖蜿蜒的小溪流;趁早看到一片浩瀚璀璨的星空;趁早看到一段旖旎绚丽的幻梦;趁早看到一对干净流转的双眸。


可今天的那对眸子却平添了一抔泪水,金子涵坐到位子后就把头一埋暗自啜泣,喻言很疑惑,她丝毫不解什么事情能让这人流下眼泪,过分的好奇心让她组织语言上前安慰。


她轻轻地抬起了紧缩的像一颗含羞草的脑袋,委屈的眼睛哭得梨花带雨,闪闪躲躲的不想与她对视,喻言下定决心,准备将自己酝酿已久的安慰话问出口,却猛然发现金子涵的手腕上有块淤青。


她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有人欺负你?”


金子涵抬手抚摸蹲在自己课桌旁震怒的人的脸颊,摇了摇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骗我,这种伤怎么可能是摔出来……”


“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还是一样温柔软糯的语气,可是这句话却让这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顿感心如针扎,她明明急得想跟着一起落泪,却在此时此刻心如冰窖一样动弹不得。


只不过是同学,好听一点叫朋友,哪里有资格去管别人的私事呢?


喻言看着这双在这个时刻才格外坚定的眼睛,不屑又自嘲地笑了笑,“行,我不会管你了。”语气没有怨怼,多半都是失望,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金子涵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仍旧自顾自地低着头悄悄抹泪。


别说是虞书欣她们,今天的代课老师都有些不习惯,后座那个经常无视他们还拽着前座同学撒娇要讲题的打架斗殴常犯今天乖乖地盯着黑板,还认认真真地操起笔杆子做笔记。


怪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太过枯燥,时间反而过得快了,放学铃响起的时候喻言都没什么真实感,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揣着曾可妮的肩说去喝一杯,只是机械地收拾了书包,走了两步又撇头看了一眼金子涵,随后下定决心抬脚离开了教室。


而眼角挂着泪珠的金子涵在其余人都走了之后才慢慢收拾起东西,她控制不住情绪,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来了,昨天让你带的两千块钱……没忘吧?”回家路上必经的小巷,一个身着校服但年龄早已看起来不是学生的男人将金子涵堵在了墙角。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包,扔给了男人,“给你,可以不要再纠缠我了吧?”


拿着钱包的手颤抖起来,为了笃定自己的好日子即将来临,男人急匆匆地数起了钱,确保准确无误之后才挂上了一脸讪笑,“好不容易傍上了一颗摇钱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啊。”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你想见识更过分的吗?”


男人把钱包塞进了破破烂烂的校服口袋,继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子涵的脸,金子涵因为害怕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可很快就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


他抬起了手想要抚摸因为害怕而皱眉的绝美容颜,然而还没摸到就被横空出世的一记重拳打翻在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接踵而至的是不屑一顾的嘲讽,“就这?”


一个人影挡在金子涵的面前,她舒展了展自己的筋骨,又踢了两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家伙,蹲下身子将那人的领子提起,一对仿若要嗜血的瞳孔在黑夜里灿然发光,“再敢骚扰她,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


随后这个男人就只剩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嘴里叫嚷着饶命,喻言放开手把他丢下,拍了拍双手沾上的灰尘,才重新站起身子,回头一看,好家伙,这小绵羊哭的就跟被打了一拳的是她似的。


一个拥抱直接扑了上来,也没有提前预警,喻言差点和那个男人一样躺在墙角。金子涵慢慢地搂住了她的脖颈,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家伙,“谢谢你,喻言。”


“被人欺负了就应该告诉我啊……”不知所措的校霸语气也很慌乱,两手摆来摆去的不知如何安放。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也不想让你担心我。”


喻言听闻此话才坚定地搂住了金子涵的腰,她的双眼真诚地看着这副写满愧疚的容颜,“都没关系的,牵扯我我也很乐意……因为,我喜欢你。”


金子涵愣了愣,树懒的脑回路要反应良久,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个深吻噙住了唇,无暇思考其余的事情。


而躺在墙角装了老半天的人这才偷偷地爬起身子,摸了摸打在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毁容的拳头,抬头看到那个正在接吻的人给他悄悄比了一个感谢的手势,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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